第三十五節 戰前會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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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天翔沒有耽擱阿裏代伊寶貴的時間，現代戰爭往往在幾個小時之內就決定勝負，阿裏代伊還要調兵遣將，還有很多事情要做。走出司令部，淩天翔就看到了守在外面的三個人，他微微點了點頭，就帶著袁德良他們朝一棟空著的民房走了過去。進屋後，顧衛民立即讓幾個隊員守在了外面。
“伊朗軍隊已經答應將小趙的遺體送回德黑蘭。”袁德良首先開口，“我已經聯系上了連豫泯，他會處理好小趙的後事。另外，連豫泯給我們發來了最新的戰報。”
淩天翔點了點頭，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顧隊，受傷的兄弟怎麽樣了？”
“都檢查過了，全是皮外傷，不影響戰鬥力，過幾天就沒事了。”顧衛民也坐了下來。
甘寧軍去倒上了幾杯水，這棟民房的主人在離開的時候把大部分的家用什物都留了下來。“你與阿裏代伊談得怎麽樣？”
“情況很不妙。”淩天翔接過了水杯，“美軍現在已經發動了反擊。”
“這麽快？”顧衛民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袁德良與甘寧軍都沒有立即反應過來。
“對，很快，我覺得只有一個可能。”淩天翔先把他的分析說了出來，最後說道，“美軍肯定缺少作戰物資，拉明與韋斯都沒有機場，美軍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修建野戰機場，那就只能依靠直升機為前線作戰部隊提供補給物資。就算不考慮直升機的戰損率，其運輸能力也是相當有限的，而兩支步兵師一天就要消耗數千噸的各類物資，美軍每天需要出動上千架次的直升機才能夠滿足部隊的作戰消耗，而這幾乎是辦不到的，主要是美軍沒有足夠的前線機場來部署這麽多的直升機！”
顧衛民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就點上了煙。
看到另外兩人也點上了煙，淩天翔用手在面前扇了幾下，又說道：“美軍提前反擊的原因只一個，那就是儲備的作戰物資根本就不夠消耗，不然，美軍應該多堅持兩天。只要陸戰1師打下了拉姆希爾，或者是拖到美軍修覆了拉夫桑賈尼大橋的話，那樣美軍有很大的把握全殲殺出的伊朗軍隊。”
“完全應該這麽打，只要幹掉了現在殺出來的六個伊朗師，那麽伊朗幾乎沒有兵力用來防禦紮格羅斯山區的防線，美軍甚至可以不管阿瓦士，利用第101空中突擊師攻占沿途的制高點，地面部隊沿著公路線推進。到時候，伊朗只有盡量炸斷沿途的橋梁，這也最多只能拖住美軍的進攻速度，而不可能擊敗美軍。”顧衛民做了更深入的推測。“另外，美軍的第10山地師就部署在阿富汗，如果美軍調用100架以上的戰略運輸機，另外用儲備在預置艦上的裝備武裝第10山地師的話，那麽美軍很有可能在一個月之內就打到阿拉克，進逼德黑蘭。而美軍只要調動第2陸戰師參戰，與第1陸戰師配合，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打下布什爾港，甚至直接在阿巴斯港登陸，開辟第二戰線，到時候伊朗腹背受敵，根本就不可能堅持多久，美軍攻入德黑蘭也就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可美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敗伊朗的所有抵抗力量，別忘記了，伊拉克才2000萬人，而且分成了三大派別，美軍投入了20萬地面部隊都沒有能夠完全控制住伊拉克，而伊朗有6000多萬人口，而且九成以上都是什葉派。”袁德良搖了搖頭，“就算美國將所有的陸軍部隊，外加國民警衛隊，美軍也未必能夠控制伊朗。”
“問題是，美國的目的肯定不是占領伊朗。”甘寧軍插了一句，可他對自己的推斷也沒有多大的信心。
“完全正確，美軍的目的應該是推翻伊朗的政權，建立一個類似於伊拉克的政權，甚至使伊朗陷入戰亂之中，或者是讓伊朗倒退幾十年，反正，只要伊朗不再構成威脅，美國的目的就到達了。”顧衛民吐出了青煙。“美軍只要打到德黑蘭，推翻了伊朗政權，就可以撤回去，到時候扶持親美政權與伊朗政府軍打，死的又不是美國人，而美國只需要提供一些槍支彈藥就能解決問題。”
“更重要的是，如果伊朗陷入戰亂之中的話，那麽國際石油價格又將飛漲。海灣地區的石油就將掌握在美國的手裏，而現在從伊朗大量進口石油的並不是美國。”淩天翔冷笑了一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考慮眼前的問題。”
“你開始說，美軍的物資不夠多？”袁德良的思維也拉了回來。
淩天翔點了點頭，沒有急著開口。
“那麽，美軍在擊潰了進攻的伊朗軍隊後，就不可能繼續追擊。”袁德良也不笨，在想通了之後，他也立即看到了關鍵問題。“如果這樣的話，美軍下一步的行動肯定是殺回來攻打阿瓦士，占領這座極為重要的城市，等到有足夠的物資之後，再向山區推進。”
淩天翔首先笑了起來，顧衛民也笑了起來，只有甘寧軍還在繼續思考。
“你們笑什麽？我這分析有問題嗎？”袁德良有點搞不懂兩人笑什麽。
“沒問題，完全正確，我也是這麽想的。”
顧衛民在旁邊點了點頭，說道：“除了攻打阿瓦士之外，美軍還會攻打幾條主要公路線上的重要城鎮，先健全後勤保障系統，並且盡快修覆拉夫桑賈尼大橋，將囤積在霍梅尼港的物資運送到前線來。到時候，如果伊朗軍隊仍然沒有在山區組織好防線的話，那麽美軍就會發動新的進攻。”
“也就是說，美軍的下一步任務是攻打阿瓦士。”淩天翔喝了口水，房間裏煙霧繚繞的，讓他感到有點窒息。“同樣的，伊朗方面除了盡快將幾支主力部隊撤回山區之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堅守阿瓦士，在這裏堅持的時間越長越好，至少要拖到伊朗軍隊在山區重新組建好防線。”
“這個任務並不輕松。”顧衛民嘆了口氣，滅掉了煙頭。“看現在的樣子，美軍最多用48個小時就能夠擊潰伊朗軍隊，如果考慮到美軍的作戰物資並不充足的話，也許美軍會將作戰時間縮短到24小時，並且盡量讓航空兵承擔攻擊任務，地面部隊只需要打退伊朗軍隊就行了，追擊的任務說不定都會交給航空兵。”
“也就是說，美軍會在一天之內殺回來？”甘寧軍的神色立即嚴肅了起來。
顧衛民點了點頭，甘寧軍又朝淩天翔看了過來。
“一天到一天半之內，美軍就會再次包圍阿瓦士。”淩天翔也忍不住點上了煙，他可不想一直吸二手煙。
“可是……”甘寧軍遲疑了一下，“我觀察了一下，現在阿瓦士的伊朗守軍並沒有增加多少，而且官兵的士氣都不怎麽樣，大概是前段時間遭到的打擊太猛烈了，甚至有一些部隊的紀律非常渙散。如果美軍再次包圍阿瓦士的話，恐怕伊朗軍隊連三天都守不住。”
“這就是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淩天翔嘆了口氣，“我走的時候，阿裏代伊將軍正在部署，暫時還沒有考慮到我們的作用，可是很明顯，阿裏代伊會死守阿瓦士，而他肯定會動用我們這支部隊。到時候，真打起來了，恐怕我們就得當炮灰。”
甘寧軍沒有再說什麽，淩天翔這番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顧衛民嘆了口氣，又點上煙繼續抽了起來。袁德良顯得有點激動，可是見到連淩天翔的神色都黯淡了下來，他也忍住沒有說出來。
“我等下去問一下每一個兄弟。”顧衛民滅掉了還剩下大半截的香煙，有點心煩意亂的樣子。“願意留下來的，就與伊朗軍隊作戰，如果不想留下來的，那麽等下就安排他們離開。如果我們註定要在這裏與美軍血戰的話，我不希望兄弟們因為錢去拼命，畢竟，以後還有很多賺錢的機會，而不是只有在這裏拼命才能賺到錢。”
淩天翔點了點頭，他知道顧衛民這番話的意思是，並不是所有的隊員都是為錢作戰的，甚至有部分隊員是迫不得已才加入了軍團，成為了雇傭兵。當然，在此之前，隊伍裏的四個指揮官肯定要首先統一意見。想到這，淩天翔朝袁德良看了過去。
“我沒問題，我肯定留下來。”袁德良一接觸到了淩天翔的目光，立即就表態了。“反正我也看透了，再說了，如果我們要想逃的話，恐怕還沒有幾個美軍能夠把我們攔下來。”
淩天翔點了點頭，又朝甘寧軍看了過去。
“別看我，你們都不走，我為什麽要走？”甘寧軍冷笑了一下，“比逃命，恐怕連老顧也不是我的對手。”
淩天翔笑了起來，然後朝顧衛民看了過去。
顧衛民也笑了起來。“你們幾個小鬼都決定留下來了，如果我走了的話，誰來照顧你們？”
“得，我們成小鬼了！”袁德良立即表示不服氣，“要不……”
“好了，別鬧了。”淩天翔不想在這個時候開玩笑。“顧隊，你去征求一下兄弟們的意見吧，如果想回去的，今天就安排他們離開。願意留下的兄弟，都盡快補足彈藥，多帶一些口糧，另外盡量考慮周全一點，特別是急救藥品，能搞到多少就去搞多少，如果有麻煩的話，你來告訴我，我等下去找阿裏代伊。”
顧衛民點了點頭，同時嘆了口氣。“礪刃”軍團並不是一支嚴格意義上的雇傭軍團，很多隊員都還沒有適應雇傭兵的生活方式，特別是在思想上還沒有完全轉變過來。
“阿裏代伊大概也快要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了。”淩天翔看了眼手表，“我們盡快行動吧，等阿裏代伊來找我們的時候，恐怕就不那麽容易離開阿瓦士了。”
顧衛民與甘寧軍立即出去了，袁德良留在了後面，最後又走了回來。
“天翔，你決定留下？”
淩天翔回頭看了眼袁德良。“既然我們是來這裏作戰的，那我肯定會留下。”
袁德良點了點頭，好像有什麽話要說，最後卻沒有說出來，勉強笑了下，他也走了出去。
淩天翔沒有急著出去，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麽給那些決定留下來的兄弟解釋接下來會發生的戰鬥。也許不需要解釋，也許顧衛民會給他們解釋。淩天翔一直在盡量按照雇傭兵的思維思考問題，可他發現，在很多時候，他仍然沒有認同“雇傭兵”的身份，仍然沒有辦法用錢來衡量一切，特別是在趙宏睿犧牲之後，淩天翔更沒有辦法用錢來衡量一切，因為在趙宏睿的親人眼裏，就算用金山也比不上他的生命。
又抽了一根煙，想到顧衛民大概應該已經征求了每個隊員的意見後，淩天翔這才走出了房間。他驚訝的發現，30多名隊員都整齊地站在外面。
“只有兩名傷員不適合作戰，必須要送回去。”顧衛民走了過來，“其他的兄弟都決定留下來，與我們一起戰鬥。”
淩天翔朝站成了四排的隊員看了過去，他想說點什麽，可是他怎麽也找不到合適的話，最後只是點了點頭，就朝著阿裏代伊的司令部走去了。顧衛民也沒有再說什麽，淩天翔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沒有慌張，沒有猶豫，決定留下來的隊員都做出了選擇，作為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軍人，選擇就是決定。
剛走到地道口，那名開始進去匯報情況的少校參謀就跑了出來，差點一頭撞在了淩天翔的身上。
“將軍正在等你。”少校軍官的神色有點慌張。
“走吧，我也正想去見將軍！”
跟著少校走進了地下通道，在昏暗的通道裏，淩天翔才長出了口氣。血戰將無法避免，現在他也不知道，將幾十名兄弟帶到伊朗來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也許，以後會有人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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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朗軍隊已經答應將小趙的遺體送回德黑蘭。”袁德良首先開口，“我已經聯系上了連豫泯，他會處理好小趙的後事。另外，連豫泯給我們發來了最新的戰報。”
淩天翔點了點頭，拉了把椅子坐了下來。“顧隊，受傷的兄弟怎麽樣了？”
“都檢查過了，全是皮外傷，不影響戰鬥力，過幾天就沒事了。”顧衛民也坐了下來。
甘寧軍去倒上了幾杯水，這棟民房的主人在離開的時候把大部分的家用什物都留了下來。“你與阿裏代伊談得怎麽樣？”
“情況很不妙。”淩天翔接過了水杯，“美軍現在已經發動了反擊。”
“這麽快？”顧衛民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袁德良與甘寧軍都沒有立即反應過來。
“對，很快，我覺得只有一個可能。”淩天翔先把他的分析說了出來，最後說道，“美軍肯定缺少作戰物資，拉明與韋斯都沒有機場，美軍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之內修建野戰機場，那就只能依靠直升機為前線作戰部隊提供補給物資。就算不考慮直升機的戰損率，其運輸能力也是相當有限的，而兩支步兵師一天就要消耗數千噸的各類物資，美軍每天需要出動上千架次的直升機才能夠滿足部隊的作戰消耗，而這幾乎是辦不到的，主要是美軍沒有足夠的前線機場來部署這麽多的直升機！”
顧衛民微微點了點頭，隨即就點上了煙。
看到另外兩人也點上了煙，淩天翔用手在面前扇了幾下，又說道：“美軍提前反擊的原因只一個，那就是儲備的作戰物資根本就不夠消耗，不然，美軍應該多堅持兩天。只要陸戰1師打下了拉姆希爾，或者是拖到美軍修覆了拉夫桑賈尼大橋的話，那樣美軍有很大的把握全殲殺出的伊朗軍隊。”
“完全應該這麽打，只要幹掉了現在殺出來的六個伊朗師，那麽伊朗幾乎沒有兵力用來防禦紮格羅斯山區的防線，美軍甚至可以不管阿瓦士，利用第101空中突擊師攻占沿途的制高點，地面部隊沿著公路線推進。到時候，伊朗只有盡量炸斷沿途的橋梁，這也最多只能拖住美軍的進攻速度，而不可能擊敗美軍。”顧衛民做了更深入的推測。“另外，美軍的第10山地師就部署在阿富汗，如果美軍調用100架以上的戰略運輸機，另外用儲備在預置艦上的裝備武裝第10山地師的話，那麽美軍很有可能在一個月之內就打到阿拉克，進逼德黑蘭。而美軍只要調動第2陸戰師參戰，與第1陸戰師配合，很有可能在短時間內打下布什爾港，甚至直接在阿巴斯港登陸，開辟第二戰線，到時候伊朗腹背受敵，根本就不可能堅持多久，美軍攻入德黑蘭也就只是時間上的問題了。”
“可美軍不可能在短時間內擊敗伊朗的所有抵抗力量，別忘記了，伊拉克才2000萬人，而且分成了三大派別，美軍投入了20萬地面部隊都沒有能夠完全控制住伊拉克，而伊朗有6000多萬人口，而且九成以上都是什葉派。”袁德良搖了搖頭，“就算美國將所有的陸軍部隊，外加國民警衛隊，美軍也未必能夠控制伊朗。”
“問題是，美國的目的肯定不是占領伊朗。”甘寧軍插了一句，可他對自己的推斷也沒有多大的信心。
“完全正確，美軍的目的應該是推翻伊朗的政權，建立一個類似於伊拉克的政權，甚至使伊朗陷入戰亂之中，或者是讓伊朗倒退幾十年，反正，只要伊朗不再構成威脅，美國的目的就到達了。”顧衛民吐出了青煙。“美軍只要打到德黑蘭，推翻了伊朗政權，就可以撤回去，到時候扶持親美政權與伊朗政府軍打，死的又不是美國人，而美國只需要提供一些槍支彈藥就能解決問題。”
“更重要的是，如果伊朗陷入戰亂之中的話，那麽國際石油價格又將飛漲。海灣地區的石油就將掌握在美國的手裏，而現在從伊朗大量進口石油的並不是美國。”淩天翔冷笑了一下，“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得考慮眼前的問題。”
“你開始說，美軍的物資不夠多？”袁德良的思維也拉了回來。
淩天翔點了點頭，沒有急著開口。
“那麽，美軍在擊潰了進攻的伊朗軍隊後，就不可能繼續追擊。”袁德良也不笨，在想通了之後，他也立即看到了關鍵問題。“如果這樣的話，美軍下一步的行動肯定是殺回來攻打阿瓦士，占領這座極為重要的城市，等到有足夠的物資之後，再向山區推進。”
淩天翔首先笑了起來，顧衛民也笑了起來，只有甘寧軍還在繼續思考。
“你們笑什麽？我這分析有問題嗎？”袁德良有點搞不懂兩人笑什麽。
“沒問題，完全正確，我也是這麽想的。”
顧衛民在旁邊點了點頭，說道：“除了攻打阿瓦士之外，美軍還會攻打幾條主要公路線上的重要城鎮，先健全後勤保障系統，並且盡快修覆拉夫桑賈尼大橋，將囤積在霍梅尼港的物資運送到前線來。到時候，如果伊朗軍隊仍然沒有在山區組織好防線的話，那麽美軍就會發動新的進攻。”
“也就是說，美軍的下一步任務是攻打阿瓦士。”淩天翔喝了口水，房間裏煙霧繚繞的，讓他感到有點窒息。“同樣的，伊朗方面除了盡快將幾支主力部隊撤回山區之外，最重要的任務就是堅守阿瓦士，在這裏堅持的時間越長越好，至少要拖到伊朗軍隊在山區重新組建好防線。”
“這個任務並不輕松。”顧衛民嘆了口氣，滅掉了煙頭。“看現在的樣子，美軍最多用48個小時就能夠擊潰伊朗軍隊，如果考慮到美軍的作戰物資並不充足的話，也許美軍會將作戰時間縮短到24小時，並且盡量讓航空兵承擔攻擊任務，地面部隊只需要打退伊朗軍隊就行了，追擊的任務說不定都會交給航空兵。”
“也就是說，美軍會在一天之內殺回來？”甘寧軍的神色立即嚴肅了起來。
顧衛民點了點頭，甘寧軍又朝淩天翔看了過來。
“一天到一天半之內，美軍就會再次包圍阿瓦士。”淩天翔也忍不住點上了煙，他可不想一直吸二手煙。
“可是……”甘寧軍遲疑了一下，“我觀察了一下，現在阿瓦士的伊朗守軍並沒有增加多少，而且官兵的士氣都不怎麽樣，大概是前段時間遭到的打擊太猛烈了，甚至有一些部隊的紀律非常渙散。如果美軍再次包圍阿瓦士的話，恐怕伊朗軍隊連三天都守不住。”
“這就是我們現在面臨的最大問題。”淩天翔嘆了口氣，“我走的時候，阿裏代伊將軍正在部署，暫時還沒有考慮到我們的作用，可是很明顯，阿裏代伊會死守阿瓦士，而他肯定會動用我們這支部隊。到時候，真打起來了，恐怕我們就得當炮灰。”
甘寧軍沒有再說什麽，淩天翔這番話的意思已經很明確了。顧衛民嘆了口氣，又點上煙繼續抽了起來。袁德良顯得有點激動，可是見到連淩天翔的神色都黯淡了下來，他也忍住沒有說出來。
“我等下去問一下每一個兄弟。”顧衛民滅掉了還剩下大半截的香煙，有點心煩意亂的樣子。“願意留下來的，就與伊朗軍隊作戰，如果不想留下來的，那麽等下就安排他們離開。如果我們註定要在這裏與美軍血戰的話，我不希望兄弟們因為錢去拼命，畢竟，以後還有很多賺錢的機會，而不是只有在這裏拼命才能賺到錢。”
淩天翔點了點頭，他知道顧衛民這番話的意思是，並不是所有的隊員都是為錢作戰的，甚至有部分隊員是迫不得已才加入了軍團，成為了雇傭兵。當然，在此之前，隊伍裏的四個指揮官肯定要首先統一意見。想到這，淩天翔朝袁德良看了過去。
“我沒問題，我肯定留下來。”袁德良一接觸到了淩天翔的目光，立即就表態了。“反正我也看透了，再說了，如果我們要想逃的話，恐怕還沒有幾個美軍能夠把我們攔下來。”
淩天翔點了點頭，又朝甘寧軍看了過去。
“別看我，你們都不走，我為什麽要走？”甘寧軍冷笑了一下，“比逃命，恐怕連老顧也不是我的對手。”
淩天翔笑了起來，然後朝顧衛民看了過去。
顧衛民也笑了起來。“你們幾個小鬼都決定留下來了，如果我走了的話，誰來照顧你們？”
“得，我們成小鬼了！”袁德良立即表示不服氣，“要不……”
“好了，別鬧了。”淩天翔不想在這個時候開玩笑。“顧隊，你去征求一下兄弟們的意見吧，如果想回去的，今天就安排他們離開。願意留下的兄弟，都盡快補足彈藥，多帶一些口糧，另外盡量考慮周全一點，特別是急救藥品，能搞到多少就去搞多少，如果有麻煩的話，你來告訴我，我等下去找阿裏代伊。”
顧衛民點了點頭，同時嘆了口氣。“礪刃”軍團並不是一支嚴格意義上的雇傭軍團，很多隊員都還沒有適應雇傭兵的生活方式，特別是在思想上還沒有完全轉變過來。
“阿裏代伊大概也快要處理完手上的事情了。”淩天翔看了眼手表，“我們盡快行動吧，等阿裏代伊來找我們的時候，恐怕就不那麽容易離開阿瓦士了。”
顧衛民與甘寧軍立即出去了，袁德良留在了後面，最後又走了回來。
“天翔，你決定留下？”
淩天翔回頭看了眼袁德良。“既然我們是來這裏作戰的，那我肯定會留下。”
袁德良點了點頭，好像有什麽話要說，最後卻沒有說出來，勉強笑了下，他也走了出去。
淩天翔沒有急著出去，他確實不知道該怎麽給那些決定留下來的兄弟解釋接下來會發生的戰鬥。也許不需要解釋，也許顧衛民會給他們解釋。淩天翔一直在盡量按照雇傭兵的思維思考問題，可他發現，在很多時候，他仍然沒有認同“雇傭兵”的身份，仍然沒有辦法用錢來衡量一切，特別是在趙宏睿犧牲之後，淩天翔更沒有辦法用錢來衡量一切，因為在趙宏睿的親人眼裏，就算用金山也比不上他的生命。
又抽了一根煙，想到顧衛民大概應該已經征求了每個隊員的意見後，淩天翔這才走出了房間。他驚訝的發現，30多名隊員都整齊地站在外面。
“只有兩名傷員不適合作戰，必須要送回去。”顧衛民走了過來，“其他的兄弟都決定留下來，與我們一起戰鬥。”
淩天翔朝站成了四排的隊員看了過去，他想說點什麽，可是他怎麽也找不到合適的話，最後只是點了點頭，就朝著阿裏代伊的司令部走去了。顧衛民也沒有再說什麽，淩天翔聽到了身後的腳步聲，沒有慌張，沒有猶豫，決定留下來的隊員都做出了選擇，作為在戰場上出生入死的軍人，選擇就是決定。
剛走到地道口，那名開始進去匯報情況的少校參謀就跑了出來，差點一頭撞在了淩天翔的身上。
“將軍正在等你。”少校軍官的神色有點慌張。
“走吧，我也正想去見將軍！”
跟著少校走進了地下通道，在昏暗的通道裏，淩天翔才長出了口氣。血戰將無法避免，現在他也不知道，將幾十名兄弟帶到伊朗來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也許，以後會有人告訴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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